谢琢眉心跳动的瞧着欲要用土来止血的兽人们,冷喝一声止住了他们的行为。
“都不许动,听我的!”谢琢冷哼一声后吩咐兽人们烧水为伤员清理伤口。
在发现没有纱布后,他索性命令人将一种坚硬的树叶放在锅里煮熟消毒,然后一点点刮去他们伤口上的尘土。
此起彼伏的哀嚎在部落中响起,在战斗中也没有如此狼狈的兽人们在此刻忍不住红了眼睛。
甚至,险些哭出来。
他们是部落中的英雄,祭司大人为什么这么对他们?
谢琢从自己房间中找到自己这些时间找到的止血草药,略一处理后就将他们敷在兽人的伤口上。
药物带来一丝清凉,让兽人们脸色好看了些。
处理好大部分人的伤口后,谢琢来到最后一人面前。
“祭司大人。”小战士好像刚刚成年,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然而,他脸色却白的可怕。
因为,他的骨头错位了。
在兽人大陆中,这种伤甚至比外伤还要恐怖。
因为外伤可以愈合,骨头错位却会让他面临终身的痛苦。
他将失去狩猎的能力,将失去绝大部分的力气,每日在痛苦中轮回,直到失去生命。
谢琢瞧着这脱臼却宛如离死不远的兽人,奇怪道:“脸色这么白干什么?”
“大人,”小战士露出惨白的笑来:“我……可以加入采集队吗?”
现在也许该叫种植队了。
他没了战斗力,也许今后……
啊!
一声轻呼从小战士口中响起,谢琢瞧着被自己暴力掰回来的骨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小战士瞧着自己变正的骨头,一脸讷讷:“没……没什么。”
怎么可能呢?
明明是一辈子的痛苦,怎么会让祭司大人摸了一次之后就变好了呢?
他眸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了惊喜,难道是兽神通过祭司大人给他带来了福泽?
吩咐女性兽人为他上夹板的谢琢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小子内心的弯弯绕,又忙碌着跑去看其他人了。
等到一切都忙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谢琢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看到了站在最外围的狼途。
霎时间,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来,让狼途神色间也瞬间充满柔和。
冷峻兽人的脸上还有一丝血痕,却在此刻显得温柔无比。
谢琢取过兽皮将他的脸擦干净,上下打量着他:“哪里受伤了吗?”
他忙忙碌碌,倒是忘记过问最亲的人了。
“没事。”狼途垂眸亲了亲有些疲惫的小祭司,轻声问:“累了?”
在过往,战士们是没有什么疗伤的观念了,受伤最多就是舔舔,若是真的不幸便也只能魂归天外。
而如今,他的祭司大人搞出来这些的奇奇怪怪,可能会让本可能死去的战士们活下去。
想到这,狼途心中不自觉的跳了跳,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祭司大人。
“谢谢。”那些人,不只是部落中的战士,更是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不愿意看到他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