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被他戳的脊背一僵,不由得重重扣住他的手。
“痒……”他捏着谢琢的手,小气的去戳他自己的腰窝,将青年惹得脸上闪过一丝薄怒才讪讪的松开口。
“欠揍了,嗯?”这家伙力气大的可以,谢琢被他弄得没有半点反应余地。
聂擎抱着头蹲在地上,抬起眼睛小心的觑着谢琢眼中依旧是不服不忿的样子:“阿琢先的。”
谢琢:“……”
嘿,你个小傻子思维还挺清晰?
他眯起眼睛,威胁:“嗯?”
“阿琢,我错了!”小傻子霎时间一激灵,没有半点骨气的开口。
谢琢:“嗤。”
正当此刻,高左端着早膳掀开大帐走了进来。
因着在行军路上,早膳并不算太过于丰盛。
聂擎瞧着那些略有些油腻的早膳,微微蹙起了眉头。
因着小倌馆那些日子被喂了药,谢琢身子一直都不大好。
从前将人放在庄子的时候,聂擎还能让人好生照顾。
可后来谢琢从了军,便再没有那般好的条件了。
现在天下太平,他又起了好好为谢琢调养身体的心思。
可无奈,现在力有不逮。
“高侍卫,早上多谢了。”谢琢坐在餐桌前,随口道谢。
早上?
高左一愣,神色间不由得浮现出了些。
“水。”谢琢见他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轻声道。
高左:“……”
什么水?
他依旧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他接过这口锅,言简意赅:“应该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王爷恐怕做了什么不符合如今身份的事情吧。
他瞥了一眼一旁依旧傻乎乎的聂擎,殊不知聂擎的脊背也满是冷汗。
他没想到只是一盆水,就险些让谢琢发现端倪,新中不由得警惕更深,决定再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一切,只等回京再说。
“不准再吃了!”他一口一口的吞着早膳,吃了一半被谢琢给截了下来。
抬手在人肚子上摸了一把,确定人吃饱之后谢琢又回归保姆的角色,小心的为他擦手梳发。
感受那双温和的手将他凌乱的发丝束好,聂擎早些让解药回来的那点良心在霎时间就被啊呜一口吃掉了。
回京的路就这般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到了京城那日,朝臣在城门前跪了黑压压的一片迎接新帝。
但很可惜,新帝伤心过度,并没有心情去见这些朝臣,坐着马车直接进了养心殿。
一段时间过于,养心殿早已被宫人收拾妥当,再不见半点老皇帝的痕迹。
聂擎下了马车,抓着谢琢的手站在原地,神色中的无措只有谢琢一人能看出来。
瞧了一眼垂眸敛目的宫人们,他沉声道:“都下去吧。”
宫人们听着这有些陌生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愣怔,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是御前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只服从与陛下,可这人说话陛下又没有反对……
谢琢轻轻捏了下聂擎的手,便听聂擎用那低沉的声音冷淡道:“下去。”
“是!”霎时间,宫人们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